第八章恶魔
「姐夫,早!」我正穿着短裤从房间里走出来,经过一夜得休养,精神总算
是重新振作了起来。发生了这么多想不到的事情,对我而言其实一时半会还没能
消化。
「你怎么过来了?」我诧异地问道。
「不是你说的要看我表现才决定能不能原谅我的么?」她做出一副委屈的模
样,像是我拿话敷衍了她,而她信以为真衣服上的那个受骗的模样。
这他妈人生也不能全靠演技吧?就算是行,你又怎么知道我会跟你搭台,而
你姐姐就只是一个看客呢?实在是太不知所谓了!
「还有这事儿?」妻子闻言,果真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的菜刀还挂着水渍。
「你们两口子……你们……」她还真就挤出了眼泪。
「别装!」一声低喝像是阀门一样让小姨子的眼泪顿时收了回去。
「你先说说你要怎么样。」我顺势接口,想知道他来这里的原因。
「姐,我是看你也没时间照顾姐夫,我知道之前做的不好,让你们讨厌了。
所以我想反正现在也没有课,干脆白天替你照顾姐夫,一是表示我的歉意,二是
争取将功补过,总不能以后让我没脸进你们家门吧?」
这都是他编出来的,怎么像是演讲稿一样?
而且妻子闻言居然点点头,说:「要这么说还真是,我晚上还合计着给你找
个保姆呢,起码中午得有人做饭啊,那现在既然有个现成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一会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妈一声,让她也放心。」
妻子的好算计可苦了我,她哪知道我俩不仅仅是照顾的问题,而是还有着深
入了十公分的交情,弄不好是「性命之交」了已经。
自己以为从此给妹妹下了套的妻子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还真就把这
件事打电话说给了岳父母,当着我们的面。
「这下我就放心了,别的不管,我不在的时候别让你姐夫饿着,吃饱了就行!」
抬手看了看时间,她就转身拎包上班去了。
开始的时候小姨子还算老实,安静地陪我吃饭,然后勤快地道水给我。我去
锻炼的时候她也没有过来打扰,就在客厅看着早间新闻——这时候满频道都是类
似的节目,要么就是广告或者类型台的那些专业内容,总之没有电视剧作为消遣
也挺没意思的。
但时间过去一个小时多的时候,她就有些坐不住了,开始试探着接近我。其
实我心中觉得有愧于她,但对于平白无故得了她好大一个便宜这件事,我又不知
道该怎么交代。
「姐夫……」她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嗯?」我算是回应了一下。
「你恢复得……怎么样?」她两手抱在一起,两根食指伸出来顶在一起,在
颈下围成一个圈的样子。
她简简单单一句话出口,问得我有些奇怪的感觉涌了上来,似乎下面又在慢
慢充血,于是我感到微微的痛。但我克制着,至少没让面色有什么变化:「医生
说要慢慢恢复,『伤筋动骨一百天』嘛,痊愈的话得明年春天了。」
其实按我的估计,再有一周的时间我就能正常行走了,顺利的话,半个月足
够我去拜访师父一次了,到时候应该能最大地增加恢复的速度。
还好她也知道我是有意这么说的,没有再往下问,场面稍有尴尬。
「昨天和你说的那个U盘,我不想要了。」她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最多局里晚点送过来,我嘱咐过不让他们看了,你不用担心。」谎言还要
谎言补救,我算是初尝苦果。
「嗯……还有一件事,我们俩分手了!」这是一个坏消息。
「你是……怎么就分了?」我开口想问,可又不太想知道答案。
「不合适,可不就分手呗!」她噘着嘴,像有什么不满意。
忽然就没了再往下谈的欲望,我转身走向卧室,又觉得这样晾着她不太好,
准备交代她自由活动就好。
「姐夫,昨晚你跟姐姐,没事儿吧?」终于被她凑了上来,洁白的皮肤在阳
光下刺得我眼睛有些不适。
「我们有什么事儿?」我下意识说道,不过想了下,也确实没有发生别的。
「我是说……」她低头看了看我下面,那里的变化被短裤遮挡着,她什么也
看不见。
「做爱!」一张口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偏偏这两个字在我们之间很是
敏感,让我差点脑充血。
小姨子的声音在说这连个字的时候绵软起来,轻柔得像是一根线缝在我的心
上,却忽然拉紧了,然后轻轻一弹!
我知道我又有了反应,这记吃不记打的贼!
其实她只是羞涩,我这么安慰着自己,但却安抚不住渐渐变大的胯下。下面
的事实让我不能否认自己是有非分之想的,眼前的肉体带来的欢愉,与我相识干
涸的土地降下一场甘霖般美好。关于她的紧窄于湿滑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令我
一霎那灵魂失守。我极力用情绪的激动掩盖愚蠢的意图,但却被她一语道破。
一对柔唇就在我的耳边吐出穿刺的诱惑。
「姐夫……你勃起了,真大!」
我急忙闯进卧室,反手将房门锁死,然后气喘如牛。后背抵在门上的我心跳
不止,且下身膨胀得不像话,四是要找个目标狠狠刺穿才罢休。
还好外面没有传来敲门声,而是正经八百的说道:「我去楼下买点零食,十
分钟以后回来,有事打电话给我。」
一瞬间,我还以为是妻子的灵魂附在了她的身上,让她恢复了理智。
紧张带来的疲劳感让我顿时松懈了下来,外面也果真传来开门的声音,我打
开门看了一眼,正遇上她离去,还向我挥了挥手。
扯着时间我赶紧去洗手间清理了一下,大量的前列腺液在我松弛之后流了出
来,很不舒服地黏在短裤里。
冷水的刺激下我清醒了些,想起要在这里长久停留的小姨子,决定还是先做
点正事,想办法把那个视频先解决了再说。
这问题倒是不难,因为说明文件被我拷贝到了电脑上,里面有他们的电话。
其实之前这些信息已经被我抄写在了记事本上,但我还是看着文件播的号码,怕
是有讹误就不好了。
「先生你好,这里是『昊圆网络』(虚构名,雷同是巧合)技术服务中心,
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一个听起来很年轻的声音说道。
「是这样,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买的你们公司的那个监控U盘有一段视频打不
开?要怎么解决?」我开口问道。
「先生请等一下好么,我联系我们的维护人员给您解答。」那人说道。
「那就赶紧的吧!」我时间有限,就不想等着。
「啥事儿啊哥们?」口音一变让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啊……奥你好,我是想问下那个监控U盘里的视频怎么打不开?」
「你说的是录满了以后的第二个视频吧?」
「对!」
「哎呀……你要是早点问还行,现在吧……不好弄!」这哥们像是牙疼一样
地一句一个「嘶」跟我说道。
「赶紧说!」
「你吓我一跳!」
「我这着急呢,怎么不好弄你说说先。」
「就是现在这个是收费服务,公司几天前改的规定,你要是上我们论坛就知
道了,平时没去过吧?」
「你们还有论坛?」我诧异道。
「你看看,你们买东西的时候代理商没跟你们说过?一般说这一行属于灰色
产业,现在明面上公司都不做这个了,连我们这个组现在都要改了,搁我说要不
是要紧的东西,你在找时间重新录呗!」
「那我花钱,你就告诉我怎么弄吧!」这明显是要钱的节奏,估计是这公司
里个别人搞的私活儿。
「那你要这么敞亮,你记我个电话,一会我跟你联系!」对方也痛快起来。
很快,那个新记上的号码发过来一条短信,要我加一个QQ号码,我转身打
开电脑上的软件,加了这个好友。
我收到一个试用软件,是个小程序,而且对方说明这个程序只是说明他们能
够解开我的视频的临时版本,所以只有粗糙的画面且打不开声音,想要完整版就
得付钱才行了。当然,我如果能破解这个软件的话也可以,不过相比难度不低,
对我而言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为了省这俩钱上距离找刑侦科的事情我还做不出
来,何况也做不到。
按照说明我吧那个加密视频拖到了程序的窗口上,然后等了三十秒,果真看
到窗口显示出了一幅画面来。尽管画质并不清晰,但足够我判断出真假了。
妻子的臀部依旧高高抬起,两脚此时分开跪在男人的腰上,她的上身和男人
的脸埋在一处,应该是深深地吻着。
男人的两首在她的腰间游移着,不时地去试图打开妻子的内裤,但因为位置
的问题始终没能做到。于是他的手势一变,钻进内裤里横着一拉,隐藏在里面的
那扇门户瞬间被打开,呈现在画面上的虽不真切,但距离不远,依旧看的分明。
高昂着的男人的阴茎此时距离妻子的阴唇不过两指左右,男人只稍稍一挺腰,
便刺中了那两片仍在闭合的阴唇!
我看到妻子的头向后一扬,头发散乱着飞起,但却没有拒绝。
于是男人兴奋起来,右手从妻子的胯下伸到自己的下身位置,攥住了自己的
斗志勃发的阴茎,迅速向里拉去。
妻子也很配合地两手撑开,低头去舔男人乳头,而她明显肥大了的阴唇则紧
挨着男人的阴茎,被男人找到位置后轻轻一挑,就挑开了门户。
火红油亮的龟头探了过去,顶在妻子的门上,在男人的手法下顺着整个阴户
滑动着。正在忙碌的妻子身体一滞,还被男人攥着的阴茎依旧摇晃着,在画面中
可以清晰地看到随着妻子反应越来越剧烈,龟头滑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妻子的
身体开始颤抖了!
三十秒,画面再度黑暗下去,像我的心情一样。不用想也知道妻子马上就要
被那男人插入了,还是自下而上的方式,她最喜欢的方式。
我向对方提出缴款的请求,那边没有马上回应,应该是在忙着。
这时候门铃一想,我才从混沌中醒过来,想起小姨子并没有家里的钥匙。去
开门,顺手给对方写了个留言,把电脑关了。
在洗手间又一次清洗了一下,刚才短短的时间竟有了反映,这或许是单纯的
生理的本能吧,还好反应并不剧烈,让我觉得还没有那么可耻。
给小姨子开门,她手里拿着一袋子吃的喝的,看来没少花钱。岳父母的条件
倒是很好,不顾每天这么吃也是不小的开支了,只是她看来挺高兴,笑得合不拢
嘴。
「姐夫……姐夫你过来呀!」她冲我喊道,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我陪他
看电视。
我只好离她远点坐下了,但很无可奈何。
「刚才你还没说,晚上跟我姐做爱了么?」她忽然恶魔附体,旧事重提。
我果断站起身来要走,却听背后冷冷一句道:「苗远,你再敢走我就脱光了
等我姐回来你信不信?」
妈的!
她说到做到,胳膊一抬就把外套脱掉了,这次倒是带了文胸,不过看样子并
不牢固。我明明站在那里不走了,她却依然固执地扯开了这束缚,两只丰腴的白
兔跳跃着,认识般对我点了点头。
我低着头落在了沙发上,脚下是她丢过来的零食。
「你能不能穿上?」
「就不,我乐意!」她现在就留了一件内裤在身上,还有一双袜子。
「……」
「是不是干完了不想认账了,姐夫?」
这话真扎心。
「那你说想不想我穿上衣服吧。」
「想。」我真他妈迟钝!
「想就再干我一回,要不免谈。」我就知道,这是小说看多了。
「那你等你姐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记得你都射在里面了吧?」
我感觉已经不是要吐血了,我应该爆炸!
「而且你还射了很多,我的子宫里都被你填满了,姐夫!」她还拍了拍裸露
的肚皮,像是那里孕育着我的种子。
「你要是想谈就好好说话。」但我知道我根本不是对手。
「那就好好谈谈!」她坐正了身体,但是盘坐着,将整个阴部面对着我。
我只看她的脸。
但她一句话我就破功了:「我很严肃地和你说,姐夫,今天早上你的东西还
在我的身体里,现在有一部分就在你家洗手间!」
「什么!」我惊得跳了起来。
「可能我太紧了,昨天回家我就睡了,但什么也没有出来。」她像是在叙说
别人的故事那样平静,「其实不想也知道,经过你我才知道小军在我身上什么也
没干成,充其量就是和我的阴唇性交过。而你才是我第一个男人,不仅插进了我
的阴道里,还彻彻底底占领了这个地方。姐夫,你说我怎么办呢?」
「我……」我不仅坐立不安,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在事实面前似乎我
只能承担这一切,可却又承担不起。
「你觉得我不理智?」她问道。
「……」我沉默。
「姐夫,你可以这样想:我的身体,阴道、子宫——现在恐怕输卵管什么的,
都在你的精液里泡了一天了!我问过做医生的朋友了,这么久的时间它们已经被
我的身体吸收掉了很多了,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器官已经永久地属于你了,你明
白么?」
怎么会不明白,这不就是被我腌透了的意思么?只不过一般是腌肉腌菜,我
特么现在是腌制了小姨子的全套生殖器官!
想想就快疯了。
「我要求不多,地上现在有三件衣服,一件坏的。你干我三次,我全穿上,
少一次我就少穿一件。但是到点我就出门,少哪件算哪件,你看行不行?」
「你到底要什么?」我想不明白,所谓「事出非常即为妖」,这里一定有什
么问题。
她轻轻一笑,把内裤也脱了下来:「拿着它,我就告诉你。」
我心里一横,将她的内裤攥在手里。内裤有一点湿,我的手攥得不太紧。
「那好,我就输说我想要什么,姐夫。」
「但首先,你得让我先尝尝你的味道,因为我觉得你一直没给我面子,让我
很丢脸。」
她说着走过来,手伸进我的短裤里掏出我的下体,眼睛却盯着我。
这次我没有抗拒,就像一直如此般把位置让给她,看着她一点点将我的阴茎
从头开始吞没,直到整根都再看不到为止。
面子,她是这么想的么,有什么事我还没想到的呢?
下体温暖而充实,在她的口腔里迅速被唤醒,高大起来。
第九章入彀
「你是怕我喜欢你,还是怕我不喜欢你?」看着身下卖力吞吐着我的阴茎的
小姨子,我并没有感到一丝所谓的征服感,这种关系从开始就是扭曲、不真实的。
她停了下来,但依旧咬着我不放,眼眶里的泪水瞬间溢满,片刻就流了下来。
顺着她的面颊淌下的泪水有一部分集中落到我的身体上,开始有点凉,但慢慢就
热起来,只是片刻又被她的嘴裹了回去。
这凄楚而香艳的场景在我的面前发生着,但我却毫无所觉,就那么看着她。
她的眼神也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视线,与我对视着,从我的角度看去的她的面
庞,就像水中浮出来的水兽在吞咽着我。生理上的刺激渐渐增强,但我依旧没有
认输,面不改色地盯着。
小姨子依旧倔强,像是她认定了这样能软化我一般,变换了花样在我的下身,
一张利口几乎是无所不用。
在她的注视下,我的内心忽然感到一根刺扎了进来,就在心头的位置。我想,
如果此时看得到那里,是不是会有一滴血流出来呢?无可辩驳的事实造就了现在
的局面,无论是身下不谙世事的女孩,还是看似无动于衷的我,都在为了什么而
僵持呢?
「温霁!」我低喝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她忽然就站起身来,惊慌了,抬起手哆嗦地抹了一下嘴角。这才是她的本来
面目啊!无论如何,还是一个女孩而已。
「过来吧!」我伸出右手,想了一下又说道:「扶我一把。」
她的裸露的身体靠近了我,肩膀落在我的臂弯中,滑腻的肌肤入手即化,就
像古人说的那种「羊脂玉」般一丝破绽也没有。我就这么搂着她的身体,让她钻
在我的怀里卧着,她已经忘记了我要她「扶我」的指令,两手就那么抱着身前的
虚空无物。
即便是没有切身感受过,但多年的经历所见到的受害人的经验也能告诉我眼
前的女孩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恐慌,只是我还没能理解原因而已。或许对于第一次
将自己交出去的经历来说,男女本就有着不同的态度,她们的痛是真切的,而作
为男人似乎被征服的快感掩盖了一切痛楚以至于毫无察觉。
「你怕么?」我问她,手掌轻轻盖在她的一只乳房上,正让她紧紧地握住了
我的手。
「你要我么,苗远……姐夫?」她依旧语无伦次,但我却明白这是为什。
「别怕,不是有我么?」一阵感伤弥漫开来,在人性与不伦之间我经历着考
验,甚至连对命运的思考都没有展开便停止了。
我有权责问么?难道这一切要由她来承受么?我这样想着,不由得再次把她
搂得更紧了些。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她在我的怀里翻过身来,以至于我的手臂因
为不能环抱而脱落。我们换成相对拥抱的姿势,她的头抵在我的胸膛上摇动着。
「我知道我错了……」眼泪顺着胸膛流下去,只要还有悔意,我又能说什么?
同样是有错在身的我也没有理由说什么原谅的话,她只需要向自己忏悔而已:
「可是我害怕!」
「温霁,你……以后叫我名字吧!」这是艰难的决定,连我自己也想不出需
要什么样的挣扎与勇气,我想这或许意味着将来的结果完全走向我不能掌握的那
一面,但如今却或许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她果真高兴起来,甚至有些兴奋地抬起头来,腰身一挺吻住了我。我的双手
情不自禁地放在了她的腰间,让她更加激烈起来,原本就骑乘在我身上的身体开
始扭动,令之前已经冷却下去而被遗忘的我的下体再次兴奋起来。
温霁的阴户柔软无毛,掠过我的阴茎表面时候如同温暖的湿巾擦拭着,从她
的胯间忽然涌出的雨露并不明显,也许是体温的原因,只有将手指探入其中的时
候才能攫取出湿热的甘泉。
但我并没有深入,她的身体还太敏感,只一碰便颤抖起来。
「享用我,苗远!」她的舌尖微微浸湿了我的耳廓,声音在我的耳边蛊惑着,
口唇间的气息过过我的耳垂,有些锋利。
这是一道人精致的间美味,夏日初升时候花蕊上一闪而逝的雨露精华,却温
柔而缓慢地将我缠裹起来,让我的肉身在她的温度下渐渐迷失。她的花径幽深曲
折,迅速将我掩藏真身的表面除去,圆润而硕大的筋肉穿行于这柔嫩的肉身花海
之中,只有因挤压而渗露出来的体液昭示着一场交合。
欢愉的声音坏绕着整间房屋,这歌唱穿过我们的灵魂,在我和她的肉体深处
打下专属的烙印,危险而张扬。
我们的肉体无所顾忌地索求着彼此的身份,诉说着占有的欲望。越来越多的
潮湿从她的胯间流向我的,再被我们同时击碎,发出唯有肉体才能碰撞而出的激
越之音。她的绵软的乳房埋没了我的头脸,填满我的口腔,乳头与我的舌尖比拼
坚硬。
然而我的下体更加坚硬,在她密集的褶皱中无往不利,屡次将胜利的核心击
碎,获得饱满的浆果。她的引导一次次紧缩、抽搐、痉挛,大量的雨露同呐喊一
起迸发、燃烧,然后带着灼热的气息再次将我的骑枪吞噬、融化……
这样的轮回似乎没有止境一般演化着,肉身的纠缠在这演化中越发地紧密,
似乎我们都在自己知道的热度中熔化,互相又流进彼此的血肉中,就像泥和水的
搅拌。我们都变得粘稠起来,随着彼此在眼中的模糊而缓慢,但交合的深度却抵
达了最深处,深道只剩下呼吸的声音喘息着。
汗水大量地蒸腾出来,弥漫着我们的肉身,令我们不断地滑开又重合,除了
我与她从未脱离过的一线连接之外,我们几乎已经摸不到彼此的身体了。
她的腰身忽然挺立起来,像是要将自己折断般向后越去,她也意识到了肉体
的脱离,却不能遏制这势头。我抓不住她,但却被她牢牢吸住阴茎,只有这一点
分毫未变地连接着,成了她唯一的支点。
前所未有的潮水鼓荡起来,在她的体内,形成淹没的阵势。我的顶端被她高
热的温度所涵盖,又像是被什么挑弄着,触摸着。
她的宫颈口与我的枪口终于相遇,这相隔一日的重逢一触即发地从内部炸开,
令那肉体的的主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收束起来,终于再次回到我的怀里。她的哭
泣同时到达,而我也丧失了对自己的掌控,从她的身体传来的剧烈且高速的震颤
一样传导给了我,令我不仅射出猛烈的一枪,也将自己击毙在极限的快感中。
很久之后,当我疲惫的身躯再次感到温暖的时候,我看到正在身下辛勤清扫
的面容。
「就像死了一样。」
我的阴茎从她的口中滑落,所有的产出被她吸食的一干二净。
「你里面……」我想到我的种子再次埋进了丰腴的土壤。
「弄不出来……」她有些羞赧地说道,从我身上爬过来,像一条蛇般:「和
昨天一样都被我吃了,怎么办?」
「那得生多少?」我苦恼着。
「哈哈哈……」她指着我笑了起来,像是窗外洒进来的阳光。
「你还真是!」我感到真实的乏力。
「这块地里都是你的种,以后我就放租过日子了!」她呈一个大字摊开在我
身上,一部分落在地上。
「收租?」
「对啊,我是地主,你是佃户!你在我这下种子,我可不要收你租子么?」
「那有了收成都归你,我不要了行么?」我调笑道。
她闻言迅速转过身去:「我的粮食我凭什么不要!」
这咬牙切齿的声音听得我一冷,知道惹了祸,赶紧抓住她的手:「我的种子
我的粮,怎么成你的了?」
「地是我的!」
「我开的荒。」
「前边早有人来过了。」
「就他?一尺长的镐把连个引水渠都没挖开……」
「自以为是!」
「门框还是粉的呢……」
「苗远,你才是门框呢,你混蛋!」
她怒了起来,一个劲儿掐我的胸口。
「按说有个火柴盒长也够开荒了不是?」
「你有完没?」
「就是好奇这个事儿。」
「早泄!」她没好气地。
「多早?」
「秒杀!恨人不?」
「真恨人!」
「你什么意思?!」
「我要是转租的那个多好!」
「你给我滚!」
整理一番后,我还需要休息。她也有点萎靡,要和我一起睡,但被我拒绝了。
「你让我怎么好意思去她那儿?」
「你是她妹妹,有什么关系?」
「可我上了她老公,不能心里有愧么?」
「所以就打算好事做到底,上完了还要睡?」
「你说的真混蛋!」
「我是怕你再把我弄醒了,我可不经折腾。」
「那好吧,暂且放过你!」
可是我能放过自己么,我想,这个困局以后该怎么解?
将房门反锁上,这是我临睡前的习惯,可是躺在床上之后我却失眠了。说来
也是,毕竟还是上午,身体虽然劳累但大脑却还处于兴奋中,除了一身闷汗我基
本毫无收获。于是干脆坐了起来,打开电脑看看我的留言有没有回复。
对方给我发来一组账号,当然还有价码以及传送了一个压缩包。看他的头像
是灰色的,不知道是不是隐身了,我顺手发过去一句:「一就给你打过去,你这
程序没有后门什么的设计吧?」
「这个你放心,这种软件做后门没价值,写代码也是有成本的,有那功夫不
如写外挂来钱快呢!」
这个道理我倒是懂,不过他说道外挂倒是让我心里一动:「前几年有个叫李
辉的不知道你认识么?」
「怎么你认识他?」那边似乎不忙,活着就是说他认识李辉。
「不认识,倒是和他说过话。你们很熟?听口气认识。」
「说过话……他可基本不和人说话,到现在也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哥们在一
块就是闷头喝酒,你认识他什么时候?」看来不是一般的熟人,果真哪个圈子都
有自己的生态环境——这句话就是李辉说的。
「这都几年了,还是过不去?跟他说苗哥找他联系一下,就说是有事相求吧!」
我想起这个经历坎坷的才子,心中也涌起一阵黯然。
在手机上将对方的账号记下来,我给「猴子」打了个电话。
「一会给你个账号,按照钱数帮我打过去,然后来我这一趟。」
「行了,还有别的事儿么,队长?」
「中午来我这吃吧,问你点事儿。」
「那来点儿酒?」
「滚!」
不过到底来的不是他一个,跟着的是大象。
「队长,喝酒叫他不叫我?」大象问我道,我们都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嗨!我打电话问他点事儿,这小子顺杆爬就跑我这蹭饭来了,真要是我找
你还能不跟你说?」这小子脾气太直,还真不能跟他黑脸。
「什么事儿我办不了的?」大象很不服气,但他知道要是找猴子来那几本真
就是他办不了的事儿。
「你倒是办的了,可你能保密么?」我一笑,问道。
大象一愣。
「开饭啦,边吃边说吧。」温霁从厨房走出来喊道,不过饭也不是她做的,
都是楼下饭店买好了送上来的。
说是边吃边说,其实我们都没这个习惯,说起来倒也不是秘密,完全处于队
伍纪律的要求形成的下意识行为。不然你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谈论案情,那还
做什么警察、破什么案子?都被人听明白了!
好奇的温霁直到吃完也没听到我们说过一句有用的,都是单位里的家长里短,
像什么哪位领导又拍了桌子之类,外人听起来无味得很。
然后我们就进了屋。
「上次的事怎么样了?」我随意地问道。
「嫌疑人确定了,不过已经跑了,就是我们那次之后第二天走的,现在正在
通缉。」猴子说的很清楚,大象还在组织语言。
「嗯,就是这个意思。」
然后我们都乐了。
「妈的,早知道我不来了!」大象恶狠狠地站到窗口抽烟去了。
「那个地方……估计嫌疑人跑不了太远,他们那边是不是离邻市很近?」我
思索着。
「这个当时研究过了,嫌疑人在邻市有亲戚,而且离他们那边的山区很近,
估计就藏匿在山里面。」猴子接过我的话说道,但是目光有点游移。
「还有什么事?」我知道他是有话要说,但并非因为大象在场不方便。
此时大象转过身来,嚷嚷着:「一到这时候你就怂,怨不得带上我呢,感情
好事都是你说这时候就该我来了!」
「我还有什么不好的事儿?」我笑问道。
「倒也不是不好,就是有些争论,说起来挺气人!」大象一屁股坐到了我的
床上。
「那你就说说呗!」
「这不这次把你发现新线索的情况向上汇报了么,然后局里面就出现了不同
意见,现在还没统一起来!基本上就是一部分领导认为应该让你赶紧回来,另一
部分就是认为应该让你赶紧走!」大象越说越来气,狠狠拍着大腿。
我摆了摆手,没让他再说下去,这个局面这些年经历了很多次,可以说习以
为常了。只是这一回,不知道我又挡着谁的道了。
「那个不是我该操心的,你们也别掺和,问起来就是『没意见』,知道么?
把这个意思也跟燕子说一下。找你们是有别的事儿,而且是私事儿。」我看着他
们俩,知道这是可以信任的人,心里叹息了一声,终究还是要这么做。
「帮我找一下这个人,知道他的身份就行,不能让他知道。」我拿出一张打
印好的肖像交给猴子,是从妻子那个视频中截取的,是那个我不认识的男人。还
好视频的清晰度很高,打印出来有相当高的辨识度。
猴子看着我,大象也凑过来瞅了一眼,没看明白。
「需要走内部程序的地方以我的名义,起码现在我还没离开呢不是么?」这
句交代对他们很重要,因为稍有不慎搭上的就是自己的前途。谁的事谁来扛,这
是规矩,在外面也叫潜规则。
猴子他们要离开的时候,我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有什么结果QQ上说,
别打电话也别发信息,我不急。」
他点了点头,但目光含着深意。猴子是个思路敏捷的人,所以泄露一点蛛丝
马迹就会惊到他,这我很清楚。我暗暗向他点了点头,确信他明白我的意思。
关门之后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似乎有什么证从我的体内流走一般,温霁此
刻正坐在沙发上看书,让我有点意外。在我这边看着她的时候,感觉也不那么真
切,就像眼前人是一个一触即破的气泡般。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像我微微一笑,可惜我此时没什么说话的欲望,装作
疲惫的样子和她轻轻打了个招呼走了过去。
「怎么了,心里有事儿?」她走到我身边问道。
「没有,可能总不出门,闷着了。」我回道,不过心里也确实想出去走走。
第十章楼下
出去走走,但我知道这并不现实,不过既然身边有人照应,也不是不能实现。
我现在主要的问题是体力,别看在屋里行走问题不大,一旦出了门就不是那么回
事了。从警以来我不是没有过受伤的经历,所以对外伤内伤这种事早有认知。
又经过了三天,在小姨子温霁的「静心」照料下,尽管身体还有些「虚」弱,
我倒是真的能在楼下的空地上坐上一会了。不过和我比起来,她倒是更加容光焕
发起来,比起之前没有「开封」时候的状态,多了一种自内而外的「媚」。
一般这个时候我都要独坐一会儿,让她在附近转转,她倒也真的就不愿走,
哪怕是上街买件衣服也不愿去。不过换一种想法,或许她是因为和我在一起的次
数太多,身体也会感到累吧?
「每次都像死一回的感觉,还你你不觉得累么?」她这样跟我说。
「可每次你都从我这儿『采阳补阴』怎么不说,难道我就不累么,我现在还
算是个病人吧?」我抗议道。
「没听说过谁家的病人每天都站起这么高来的,还硬的像根擀面杖一样,我
都是冒着生命危险跟你做爱知道么?谁知道那天你一生气,再把我戳漏了!」尽
管嘴上是这么说,但基本上每天至少一次的双人活动也的确让她食髓知味,只要
在家就恨不得挂在我身上。而我就时不时来一次大补,以保证身体正常的能量和
营养供给。
只是总这么下去我怕也受不了,于是在满一周的时候跟她提出了意见。
不满是有的,但也要考虑到实际情况,我感觉我的下面都开始二次发育了。
上次在卧室偷着量了一下,这段时间我的尺寸竟有着扩张的趋势,尽管只是以毫
米算,但也是惊人的,要知道这可是身高腰围的同步增长!
「你说咱们做了多少次了?」那天她这么问我。
「每天最少一次的话……操!这个月都特么超额了,怎么这么多?」我吓了
一跳,才想起来随着她的身体被我逐渐「开发」,现在几乎每天上下午各一次,
而时间更是随着我的体力的恢复在逐渐增长起来。
「那是多少?」她倒是没什么反应。
「从一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十次了……」这数据让我感到无力,要知道一
共加起来我们在一起也才过了三周。
这太疯狂了!
「我说呢……你没觉得有什么变化么?」她咬着下唇,翻着眼睛看向天花板。
「没有,各方面都没什么进步。」我也没心没肺起来,这或许就是堕落吧?
「滚!我是说我觉得自己好像……没以前那么『紧』了。」她说着就向下面
探去,像是在摸索什么一样鼓捣了一阵。
「你这是过了『磨合期』了,正常的现象,每一个……」我还没有说完,就
看到她伸过来的手指。
两根……
「以前自己弄的时候,一根手指都很难,你看看现在!」她晃动着晶莹的手
指,只是当那一面翻过来的时候,上面有一丝血迹。
「操……还特么玩,你来事儿了!」我喊了一声,下了她一跳,赶紧收回手
指看了看,可不是么,竟没有感觉到。
处理好了下面的事情,她紧张地问我道:「以前都是有预兆的啊,怎么这回
我一点也没发现?」
「什么预兆?」我似有所觉。
「就是会疼啊什么的。」她的眉头皱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这不废话么,你看你现在过得,这叫『骄奢淫逸』知道么?」
「你讽刺我?」
「甭管这些个了,来事儿也是好事儿,起码说明你没怀孕!」我强调了一句。
「那你不早说!」
「我这不是说了么?」
「不想理你!」
她转身去了妻子的卧室,只给我留下一个背影。看来马上要下楼的计划需要
改改了,只能是我一个人乘电梯了。
「我带着钥匙了啊,你先休息休息,有事打我电话。」
「有本事滚得远远得!」那边传来喊声。
其实我们小区并不小,只是多日来的伤病让我不能走的太远,趁着现在身体
恢复得还不错,我打算多走走。
在小区内的超市里,没想到我竟遇上了熟人,就是我的师父「马三爷」的亲
姐姐,人称「马三姑」的老太太。这位「马三姑」说起来也是一位传奇人物,不
过她的传奇在于命运的坎坷离奇,不是一般热能够承受的。
公安系统是个大家庭,即便多陌生的人进来,不用很久就会融入这里的生活。
描述起来或许不可思议,但只要想想就能明白,像我们这些长期奋斗在离罪恶最
近的普通人,内心原本是很丰富的。公安干警不是冷血的杀手刺客,但因为要对
付的有很多是这样的人,常年靠近暴力的我们更加需要温情。
多年前某省出了一位「著名」的警花,因为参与了一次网上关于「换妻」的
访谈而被迫出离警队,这引起过我们内部的不少次讨论。尽管离我们很遥远,但
同为一个工种的我们何尝不明白那种情感上的缺失。她的选择极端是极端了,但
有些事是也是不可忽略的。比起最后被判信仰走进黑暗的同行们,至少这条路还
算有某种冰冷的温情吧?
「马三姑」的故事也是一样,只不过她是因为「改嫁」而闻名警界的,并且
分别发生在她的青中年时代。
第一次改嫁的不是她本人,是她的婆婆。这一次最平常,因而也最少故事,
但却是后面的开端。在那个不太遥远年代里,人际关系的相处方式和现在却是天
壤之别。「马三姑」的婆婆原本出身不低,听局里的老人说是个大家闺秀。不过
在那个非理性的年月,好的出身反而意味着灾难。
「马三姑」家的出身也不太好,故而到了年龄便嫁出了门,也就是那位婆婆
家。婆婆虽然好,单日子却过得艰辛,因为家里只有丈夫一位男丁了,公公已经
在运动中因为不堪其辱含恨离世。那时候的「马三姑」什么也不知道,只会烧水
做饭伺候婆婆和丈夫。
不过或许因为出身的原因,没过多久,年轻的丈夫就在婆婆的授意下开始教
「马三姑」读书认字。
日子就在这么看不到尽头的煎熬中度过着,一家人也终于迎来了两个新生命,
而且还是龙凤胎。但可惜天不予良人寿,同年,丈夫过世了。再没有多久,便传
来了附加和婆家被平反的消息。
可日子却过不下去了。
当时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这个谁也没问出来,总之,「马三姑」的婆
婆忽然就宣布全家随着她改嫁,而对方却是个素来默默无闻的庄户人家。那家也
有两个孩子,倒是比「马三姑」家的两个年龄大,但干活是指望不上的。
这个拼凑的家庭就这么熬吧着过了好几年,社会的环境也在这些年中不断变
化着。
由于被平反的关系,马家子弟终于崭露头角,毫不引人注目地进入了机关上
班了。当时的人事任用政策早已经改革,只要不是严重的历史问题不会有人太过
较真,或许也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马三姑」同样有了一份工作——会计。
行政和人事部门是进不去的,所谓「一个萝卜一个坑」,那里的财务相当于
「世袭」,都是内部人才可以的,于是他去了企业:第一机械厂。
当时的厂长是我岳父的岳父,据说是和马大姐的公公有过一面之缘,这一点
以前谈论的时候听岳父说过,可惜他没见过此人,倒是岳母知道一点,也模糊了。
可惜就在马大姐上班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婆婆改嫁的那位竟出了车祸,去世
了。在自行车才刚刚普及的年代,一场车祸的概率足以上新闻了,可偏就这么巧
合被这一家遇到了。知道情况的人无不叹息,眼见着凑在一起的大家子人也不知
道能帮什么忙。
还真有帮忙的,是机械厂的技术骨干,一个南方知青。他倒是没有什么拖累,
就知道此人姓苏,平时低调得很。不过他干的事儿可不低调,在第一机械厂的职
工会上公开求婚,且把「马三姑」的婆婆给请了出来,就这么把事儿办成了!这
个事情放到现在也是不可思议得令人震惊,因为后面可是有足足四个孩子要养活!
苏工程师不愧是技术骨干,愣是从那时候干到了中年,生生养活了这一大家
子。
关键是,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相处的,「马三姑」硬是拼着命给她又生了两
个子女,或许算是此生的报答吧?
本来到这就足以写成一本书了,却没想到命运的玩笑似乎没有休止:苏工程
师在一次心血来潮中回了一趟老家,却没想到遇上了山洪,被泥石流卷走了生命!
这一次人们是真的绝望了,「马三姑」的遭遇甚至惊动了政府,据当时已经
在政府里担任职务的五叔讲,那一次纯粹是因为市井传言太过离奇引起了领导班
子的好奇心,故而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大家便去搞了一次慰问——就是做一
下前排的「围观群众」。这次慰问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马三姑」成了名人,
尽管这名声没带来物质上的好处,却给她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背景太强了!
其实都是人们脑补的,但这并没算完。当时社会上对中年的界定是在四十来
岁,放到现在还不叫事儿,只是那时候人们被叫老了而已。
或许是经历过的事情太多,「马三姑」早早就有了一种同龄人没有的从容,
故而看上去气质面貌倒和三十左右的样子差不多。于是在一次省里组织的学习研
讨会上,一个早早就去外面发展的本地企业家看上了她,展开了疯狂的攻势。
这一场攻势之浩大令人瞠目结舌,几乎是本地的各方人物走马灯一样来游说,
目的只有一个:改嫁!
嫁就嫁!
现实的困境是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彼时她的婆婆还健在,下面是六个孩子参
差不齐。物质上的贫困对他们的将来面临着致命的伤害,这是不得不考虑到的因
素。不过尽管可以嫁过去不假,为了防止以后的矛盾,双方还是由「马三姑」提
出签订了协议,主要就是财产上的问题:确保六个孩子的学业所需,确保婆婆百
年之后的终老问题。
那位大手一挥:不叫事儿!
这人是就我三叔!
当年,第一机械厂倒闭。「马三姑」的传奇经历才刚刚开始。
随后的多年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直倒她的婆婆去世,前面的四个孩子都
已经成年且参加工作。
婆婆改嫁后带来的两个孩子最大,直接参军入伍,退伍后转业到了下面的县
里;然后是「马三姑」和第一任丈夫的子女,两人都是考学读的警校,一个留在
了省里,另一个也在本市所辖的县局;最后这两个最小,干脆一个上军校一个上
警校,结果赶上政策变化,最后只好通过考试也当了警察。
因为系统内有「马三爷」这号人物的关系,「马三姑」的子女们先后入警的
消息自然是大家热烈讨论的问题:一个县局局长,一个县局的政治部主任,一个
刑警队长,一个省技侦科的业务骨干,一个军校期间受国嘉奖的地方转业刑警和
一个市局宣传科的警花。
「马三姑」这个称呼不是平白得来的,即便现在她不过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太
太,也没人敢小觑。
我更不敢,她还是我干娘!
陪着三叔走完了他的人生旅程之后,三叔在遗嘱中除了一笔遗产外,还宣布
了和她离婚的决定。老辈子人有老辈子人的操守,现在的青年不懂,不过也知道
这样算是给了她一个解脱,我就是那时候拜的干娘。
不过据我所知她早就深居简出了,即便我们在一个小区,我也是每个月去看
望一次,多了她还不乐意。那么这一次偶遇,我倒觉得有些不真实了。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还不能下楼么?」她诧异道,对我的情况她很关心,
不止一次找人看我、给我带东西。
「娘啊,我不是还年轻呢么?一会儿给您跑两圈儿看看?」我开玩笑道。
「你还真甭给我吹,我现在让你跑你跑的起来么?」老太太慧眼如炬,说实
在的我是多少有些怕她的,仿佛无论我心里有什么秘密都会被她一眼看透似得,
不管你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故而她的话一出口,我就尴尬了。
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你是真傻假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人开心。
「先别笑,我正要准备去看看你呢,听说这些日子能下楼了?怎么样,恢复
得差不多了现在?回头我给你师父打个电话,你过去让他再给瞧瞧!」老太太关
切地问道,尤其注意看了看我的腿,不过她也看不出来什么,这让我稍稍松了口
气。
「您就甭操心了,我跟他说了。再过两天,周末时候我过去!」我回道,要
是不说明白的话电话真打过去我就要挨数落了。
「那行!反正也看见你了,就不上去了,我这腿脚也不利索。这东西你拿回
去,本来我还要再买点呢,看你这样儿八成是还拿不动太多,就算了!」这就是
干娘一贯的费作风,说到哪儿就是哪儿,像个爷们。
接过她递过来的袋子,也没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我就和她告别了。
本打算就这么回去,可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小广场上围了一圈人。小
区内的广场有不少,但被称作小广场的就这一处所在,因为这里有个音乐喷泉,
夏天时候来的人最多,方便看孩子。
一处角落里蹲着一个人,他身后是一排排木头架子,都是小家具。
「这怎么回事?」我找了个人问道。
「是咱们这儿新来的住户,他儿子接过来的。听他们一个楼的说在老家是个
木匠,老伴没有了,就搬到咱们这儿来了。后面那些个都是他在家里做的,楼房
没地方安置,者不打算都卖了么?」
想起儿子屋里的那个书架,我心里一黯,不过还是稳了稳心神问道:「那边
那个书架怎么卖?结实么?」
「你要那个?」
「对!」
「你要是真要,今儿头一笔买卖我就要个成本,五百块钱!」
「这不是木头的么?」我疑惑道。
「是木头的,花梨木!」
卧槽!这是我第一个念头。
「不要也没事儿,这不都是问价儿的么?」
「要了!不过得帮我拿上去,我这有伤拿不动。」
他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