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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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大中小发表于 2010-6-15 19:0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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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率

频率
扯掉显示器、键盘及主机上的盖布。弯腰打开总电源。打开主机开关。打开
显示器开关。打开音箱开关。胡乱地滑动着鼠标，期待着Ｖｉｓｔａ龟爬一般的
启早点结束。
对这一系列动作早已生疏，为了高考，究竟有多少日子没有在家中电脑上写
日志、上人人熬夜喝茶看米兰巴萨比赛了？也可怜了我平时的小心思，无从得到
集体化为文字的宣泄。不过当文字又从荧屏回归纸张的本真时，也颇多了些乐趣。
有本记事本，平时的小心思都是记在上面的。可以在上面露骨地暗恋和发情，
也可以在上面肆无忌惮地骂人。封面是素底蓝色青花瓷，比平常用于记单词的小
本子大上一倍，和同桌长相畸形的字典差不多大小。朋友艳羡。就在宜欣那家大
润发买的，只有九块钱好像。
写这篇文章时候用的铅笔。记得初中狂热地爱着铅笔。汉时，金丹姐姐——
海风传奇写手、彼时崇拜的人——写了一篇《铅华尽染》，这让那时自诩" 忧郁
""小资""感性" 的我得到了强烈共鸣，从此爱上用铅笔，" 听它与纸面亲吻时发
出的沙沙声" （当时金丹还写了一篇《泡面年代》，搞得我吃了两周泡面。成功
增重五斤。）上了高中，自诩" 成熟""ＭＡＮ" 的我开始鄙视初中幼稚与腐朽—
—铅笔以什么资本令思想隽永？石墨留下的痕迹，浸水会化开，抹过会淡掉，还
可能会有好事之人乱擦乱改——要变ＭＡＮ要实用主义！铅笔滚蛋！
而今天的我才发现，从前的自己都是很二逼的，包括忧郁小资的我，还有愤
青、佯装成熟的我。那些故作忧愁、那些炫耀性的壮语豪言，只是为了矫饰无知，
哗众取宠。装逼！哼，快滚吧！
今天我用铅笔的唯一理由只是……水笔用完了……这就叫做随性。
扯得远了一点。我似乎对过去的自己颇有微词。也许多年后，一个头发灰白、
脸上布满皱纹（或许肚腩不再……）的老人从家中书籍中翻出了这几张发黄、发
脆的稿纸时，觉得当年那个坐在某教室中的我也很蠢。
但是，没有那个蠢蛋的我，哪来今天的我、未来的我？
削了一下铅笔，它再度锋芒毕露。一个人在人生走过的路很长，不变的只是
姓名那么一个代码，而那个人，连同躯壳（只是扫盲：壳音ｑｉａｏ，四声）连
同意识都在变。不断地成长，不断地否定当时的自我，什么都在改变。
写到这儿，我想到了青山七惠的《一个人的好天气》。在那有只黑猫的封面
之下，写着：人是会变的。抗拒变化没有意义。人总得成长，总得在用铅笔、水
笔抑或是随性而为中纠结一番，最终选择平常心。
我们变成今天这般，是一个注定还是一个巧合？
每个人都曾面临无数的选择，有无数条路横行在我们面前。从排列组合的角
度，每次选择如果有两个后果，十次之后，便有了１０２４种可能的结果（更何
况你的诞生就是３０００００００种结果中的一种）。所以一个人的改变是那么
容易、一个人的未来有那么多种。一场电影、一首歌、一场谈话、一杯酒、一顿
饭（ＴＯ某位读者：也许是日味馆……）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改变这一生。这些突
如其来的选择、转变往往会让你措手不及或者后悔不迭。
那么，可以有Ｒｅｍｅｄｙ（补教）么？我无数次意淫过自己能够像《时间
旅行者的妻子》中的亨利德坦布尔一般做一个旅行者，回到那么一些做过错误选
择的场景，制止那个很傻很天真的正在做出错误选择的郝智梓。
但如果我可以，我敢么？
小小ＹＹ一下，我的所作所为引发了时空连续性的紊乱，如蝴蝶效应般激起
风暴。当我回到我的时代，也许我见到的我是第２１０００条道路上的我，真可
怕。
也许第２１０００条道路上的我是世界首富，但我不敢接受那样的变化。谁
敢接受一个人造的（ａｒｔｉｆｉｃｉａｌ）抽象的（ａｂｓｔｒａｃｔ）人生？
现实再怎么令人不满意，也总有安全感。
这安全感，这一点点一步步的变化和选择，也许就是人生跳动的频率。作为
一个坚定的决定论的支持者，在我看来，世界早已给每个人的生命赋予了特定的
频率，不论你是否愿意。也许你曾喜欢铅笔，也许你曾喜水笔，这些都不重要。
它们是选择，它们之后，还有选择。
但选择的结果却早已安排好了，我们所做的一切也只有经历，经历生命的频
率。但这样的经历依然宝贵：当你行将进入棺材时，你感受过生命的频率。
听ＪａｓｏｎＭｒａｚ的歌，就是为了感受那频率。他的歌里总有满溢的欢
欣，像清澈的阳光。那是绽放的生命，是心底的光，也是生命的频率。
更没有必要拒绝生命的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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