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回
念君一把挣脱西索铁箍一般的手,念君紧忙往小腹下看去,便长吁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几根冰冻的毛发经不住西索的摩擦断掉而已。西索关心道:「吴兄怎么?」
念君摇摇头,笑道:「是小弟失态了,无事无事。呃,西兄可有多余的裤子,这
天寒地冻,小弟……」念君鼻孔一凉,打了个喷嚏,「……弟身子单薄,可经受
不住啊。」西索又盯住念君下体,道:「吴兄说的有理。想当年我在帝都大街上
裸奔之时,随只穿了亵衣,当时也冻得不得了啊。更何况吴兄乃是以发肤直面这
三九隆冬啊。" 说罢,在裤裆里掏了几下,居然让他掏出件上好的棉裤来,再掏
了几把,又掏出一个三寸见方的锦盒。念君大为惊奇,道:「西兄口袋位置奇特,
妙用无穷,真令人叹为观止啊。」西索道:「让吴兄见笑了。微末技艺而已,只
足一哂耳。」把棉裤锦盒推给念君,道:「你我一见如故,本当以重姿见礼,奈
何来的匆忙,棉裤质廉,让小弟汗颜了。锦盒中有黄金四十两,权作补偿,吴兄
莫要推辞。」念君一听黄金四十两,登时心头鹿撞,颤抖着接过棉裤黄金,道:
「西,西兄说,说哪里话来,该,该是小弟汗颜才对。」
冒蓉荼已经等的不耐烦,大声对西索道:「木匠西,赶紧把路行舟拖出来,
快点进城。」西索应了声,小跑进了巨鸟洞开的屁股里。
念君穿上裤子,顿觉世间是如此温暖。不过下体高耸,倒是有些不雅,可一
见公主娇俏的背影,念君雄心大起,反而将下体使劲耸了耸。
念君正在对着冒蓉荼眼睛发呆,突然觉得右臂吃痛,醒过神来。西索嗔道:
「公主可不喜旁人这么肆无忌惮的看她。」念君憨笑不语,忽见西索身后出现了
一个巨大无比的香蕉,不过这香蕉却长了四个轱辘,后面还长着个大风车,登时
面露惊异。西索拉他到香蕉旁边,指着香蕉里的四个软椅中的最后一个道:」委
屈吴兄了,坐在最后一个吧。「一阵香风抚过,冒蓉荼已经坐在第二个软椅之上,
口中不住地叫:「快上,快上。木匠西赶紧开了。」史柯儿(晕车)面显愁苦,
小心翼翼的蹲在第三个软椅上,双手死命掐住手边的扶手。念君满腹疑问,坐在
史柯儿后面。西索在裤裆里掏了一把,拿出个三角锥形物品磕了磕巨鸟,念君眼
前一花,巨鸟顿时不见踪影,剩下的就只是自己的破茅屋的断壁残垣。念君突地
感觉自己的前半生被自己虚度了。
西索无视念君的惊疑,坐在路行舟的第一位,说道:「都做好了?舟行!
「念君脑袋一空,眼前景物变换如风。史柯儿怪叫道:」西,西,西,慢,慢,
慢些……「冒蓉荼则欢喜的大叫:」木匠,快些,再快些!「念君却早已晕了过
去。
念君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一行已被层层围观。冒蓉荼双手报胸,撇
着嘴不住嘟囔:「不就是撞死条狗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多少钱,我赔不就行
了?」围观者甲道:」撞到狗,你还有理了?昱国公主撞狗,与民同罪。「这人
将」于民同罪「四字拖的极长,围观者不少人随声附和。冒蓉荼撇撇嘴。
围观者乙气愤莫名:」此狗平时不吠不咬,聪明绝顶,前途原本不可限量,
大有成为此地犬王统御百犬定我等惧犬之心之像,公主这一撞,以后此地野狗夜
吠,与人争道,甚至伤人性命等恶事层不不穷,试问公主此罪何其大!「围观者
先是一静,随后喧闹起来。围观者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纷纷符合,义正严词要求法
办。围观者甲小步欢悦,早就跑到帝都御法寺报案去了。
念君挺身而出,还没说话。就被围观者乙讥笑道:」尿裤子的人有何资格参
与大人之事?」围观者一瞅某部位,莫不哈哈大笑。念君低头望去,果见裤裆处
已经湿了,念君自然知道这是何故,可惜确实百口莫辩。
便在此时,围观者外层一阵骚动,有人叫道:」御法寺捕头肖似来了。「诸
人闪出一条缝隙,一个身量不足五尺,面赤槽鼻,长髯如瀑,一垂到脚,一柄虎
头大刀斜插在腰间,刀鞘已然及地。
肖似对冒蓉荼横眉冷对,突然开口唱到帝都京戏:「小妹妹,你从哪里来亚
麻呀胡嘿……」冒蓉荼二话不说,啪得就是一巴掌,正坐在路行舟里萎靡不振的
史柯儿突然跳起来:「唱,唱,唱你妈,妈,妈的……」众人看得津津有味,肖
似面不改色,虎头刀呛啷一声应声出鞘,大叫道:「昱国公主撞人,与民同罪,
都给我抓起来!」旁观者甲小声提醒道:「是狗,撞的是狗。」肖似哼了一声,
道:「昱国公主撞狗,与狗同罪!都给我抓起来。」冒蓉荼大怒,正待再来一巴
掌,史柯儿早以高叫道:「草,草,草……」西索见情势不对,上前一步明目张
胆把四十两黄金塞到肖似怀里道:」公主初来贵地,没有到尊府拜访,已是不该,
劳烦捕头亲自迎接,公主心里更是愧疚,四十两不成敬意,该日更有大礼奉上。
「肖似看见这粲然生辉的黄金早已垂涎欲滴,哪里还记得来时的初衷,喉咙一紧,
又唱到:」乖乖隆个东,煎饼卷大葱,呀,乖乖隆个东,煎饼卷大葱,呀……
「一刻钟后。
肖似把黄金抱在怀里,摩挲了几下,咳嗽了几声,目视四方,威严道:「昱
国公主驾到,尔等蚁民不但不恭迎銮驾,反而咄咄逼人,构陷诬赖,陷我于不义,
更令天朝上国仪表尽丧。」围观者惴惴,有人小声叽咕道:「可她确实撞死了一
条狗。」肖似耳朵微动,听音辩位,身法如风,便从人群里将那人揪出仍在地上。
虎头刀架在那人脖子上,微笑道:「你看看这狗死了么?」那人仔细看着眼前这
条通体黑色的狗,侧卧在地,双目紧闭,舌头外伸,两排利齿都泛了绿色,嘴里
似乎还有一粒白色馒头粒,躯干硬直,显然早已没了呼吸。那人颤声道:「当然
已……」突觉脖子一凉,登时吓的魂不附体,忙不迭道:「当然没死,没死…
…」肖似呵呵大笑,一脚踹开此人,对公主太子行礼道:「没事了。都是刁民生
事,微末小事而已。」冒蓉荼暗哼一声,一脚就往那狗身上踢去。足尖未加狗身,
猛然听一声雷霆大喝:「脚下留狗!」冒蓉荼浑身一颤,便似被钉住了一般,再
也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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